2006年7月24日星期一

午夜诊室

凌晨两点,我一个人悄悄的离开家去医院挂水。


我 不喜欢医院,感觉里医院是一个总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空气,处处泛出一种惨白的暮气。更讨厌挂水,讨厌一只手插着针头被吊着僵硬的坐上几个小时。我一生中仅 有的两次挂水还是因为性命悠关无法抗争的重伤时刻。这次的病已经让我在床上躺了三天,仍然未见好转迹象,于是我决定给它个了断。


天上仍然会不是的亮起一两道闪电,街上没有车更没有出租车,偶尔会走过去两个行色匆匆的行人。菜场旁边有个小宵夜摊算是人气挺旺,坐着四五个农民工,一边喝酒一边唱着不成调的歌。仍然亮着灯的除了苏果便利和M以外就是网吧了,就算这时仍然可以看到往楼梯上走的人。


一直走了10分钟左右才打到一辆车到了省人民医院。很久没有来医院看病以至于整个流程都已经忘记了,折腾了好长时间才全部完成。小的时候都是享受公费医疗的,所以对看病的价格完全没有概念,没想到挂个水都要挂掉百来大洋,让人心头一惊:身上的钱将将够付诊费和药钱。


就 算是在深夜输液室内仍旧坐着不少人。有张脸看着眼熟,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和我一个宿管站叫做林青的男生,如果更深远点的记忆没有错他初中应该和我是一个 学校隔壁宝爷班上的,不过有一点不会记错的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。我一向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乱套近乎,尤其是在医院这种本身环境就让人很不舒服的地方, 所以此番遇上也不过是两人对视一眼,愣一下,然后各自走开。


有一对父子后来进来坐在了我的斜对面,儿子看起来还是个高中学生,长相身材都很不错,可惜穿了双很丑的鞋子。进来没多久他就开始狂吐不止, 还好其父随身带着塑料袋给他接着,不过仍然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酸味。而且声声干呕弄的别人好像也有了呕吐的欲望,我身边不远处一位一位老婆婆也开始呕了起 来。


还好我为挂水已经做了些小小的准备,比如PSP里还放着一部冰河世纪2可以打发掉一个多小时,比如说iPod的电量是满格至少可以撑上8个 小时。就算是这样,凌晨在医院里挂上4个小时水仍然很难让人觉得享受,我得不停的调整坐姿以便让自己稍稍舒服一点点。在最后一瓶水的时候我干脆是盯着瓶子 看着水从瓶子里一滴滴的留下。


等我挂完水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,天已经完全亮了,路边已经有了卖早点的小摊子。我身上的钱已经全部贡献给了医院,剩下的连让我打车回家都不够了,于是我还得在路边等着公交车。所幸并没有等很长时间,而且早上6点多的车子里并没有几个人。


回到家里家人还在睡觉,看来没有人发现我夜里曾经离开,于是我重新换上睡衣上床睡觉。


想了一下又从床上起来,打开钱包拿出医院收据和打车票,压在了臭老头桌上的烟缸下面,看了看那造型,很满意的睡觉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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